偏偏要做妳的M-【2024年3月更新】
我扛着摄像机,背着我的被子,从吴小涵家出来,恋恋不捨地下了楼,走到
小区外的街边,一身热汗地站着等出租车。
此刻,我感到一丝轻松——我终于完成了魏麒交给我的「帮他录像」的任务。
我二十多年的人生裏最可堪「奇遇」的两周经歷,就这麽结束了。
但当时的我还沒有确切地意识到,我刚刚亲手挖下了我一生中最大的一个陷
阱——接下来的际遇,才彻彻底底超脱出我原本安稳的人生。
很快我就坐上了车,车上开着空调,很是凉爽。
令人吃惊的是,出租车裏的广播竟然正好放着熟悉的那曲《一步之遥》。
那探戈舞曲婉转又激情的旋律,让我忍不住陷入回忆中;脑海裏很快又全是
吴小涵的模样,那麽可爱,那麽迷人。
不可思议地,我一瞬间竟然忘记了她是怎样的残暴,怎样的桀骜;衹想起今
天她身上精美可爱的衣服,和前一天的夜裏我在车库裏和她温存的画面。
一步之遥——这难道就是我和她的距离吗
吴小涵——几年来我心底裏那团渐渐熄灭的火苗,在这些天暴烈的助燃下,
前所未有地高涨起来,燃烧着我的每一根神经。
六年前时,我曾经努力追求过,可却终究沒能成为她的身边的那个人;如今,
我不能再错过成为她脚下的那个人的机会。
不容错过。
车窗外,这都市灯火通明,高楼顶上的灯光散射着弥漫在城市裏的雾霾中,
显得迷茫不清。
我感到恐慌——在这个硕大而冷酷的城市裏,在无数的陌生的灯火中,在笼
罩一切的迷雾中,如果我不抓住她,她就会永远地消失,再也沒有机缘重逢。
我下定决心,这一次绝不能再擦肩而过,让她从我的生命中熘走。
***
一个人回到空荡荡的寝室裏,放下肩上沈重的东西,爬回床上。
拿出手机设置鬧钟的时候,我恍然意识到:我不用再早起赶去吴小涵家了,
可以多睡一会儿。
这件细微的事情,却让我更感失落——我已经沒有理由再去吴小涵家,再见
到吴小涵了。
而这个夜晚,魏麒还能在吴小涵的家裏,还能听到吴小涵对他说话;光是这
一点,就足以让我羡慕不已。
深嘆一口气后,我又忍不住开始想,吴小涵今晚到底为何如此对我呢
今晚和昨晚,其实都很让我意外。
昨天晚上,吴小涵对我好得远超乎我的意料。她不惜玷污自己,亲吻了我的
额头,甚至还给了我想都不敢想的足交。现在想起来还是觉得自己何其有幸——
平生第一次任何意义上和女生的肌肤之亲,便是自己的女神满足自己最过分最僭
妄的慾望。
可今天晚上,吴小涵却像是变了一个人,高高在上,冷若冰霜,主动命令我
跪下,直言我沒资格做她的M,甚至连鞋都不让我多吻片刻。
难道一切都是酒精的作用
昨晚是因为吴小涵喝醉了,所以才抛下矜持那麽满足我;而今晚的吴小涵喝
了一点酒但沒醉,于是说话无加遮拦,疯狂羞辱我
我不知道。
我甚至不知道吴小涵是不是真的「喜欢」我胯下的那根连我自己都厌恶的肉
茎,也不知道吴小涵是不是真的想割了它。
还有,吴小涵是不是真的觉得,我连做她的M都不配
又或者是因为她内心还有一点喜欢我,所以才不愿意让我做她的M
我甚至有点后悔自己从沒有过恋爱经歷,对于这种感情问题,衹能一头雾水,
一无所知。
***
第二天便是周一。
可是在实验室裏,我却一整天都像在梦游一般。
两周裏发生的一切,像是把我的大脑完全打碎了重新拼凑过一样。
我即使不去想吴小涵,不去想那些事情,也难以集中精力读论文了。
梦游了一整天,晚上回到宿捨,我收到吴小涵用魏麒的手机发给我的语音信
息:「他明天中午回学校,如果他需要帮助的话,就拜托妳照顾一下吧。」
我输入了「好的」两个字,又心有不甘,想了半天,加上「小涵学姐,我想
清楚了,我真的想做妳的奴,妳说的一切,我都真的能接受;衹求能给我一个做
妳的奴的机会就好。」
但想想自己说得词不达意,实在显得太饥渴,甚至有点恶心;何况魏麒显然
会看到,实在是很尴尬。
于是我衹好删掉那些字,简单地回復上「好的,沒问题。之后联系。」
现在,还是老老实实办好吴小涵拜托给我的事情吧——这样,我可能还能争
取到一点好感。
躺在床上闭上眼睛,满眼又都是吴小涵——那个如希腊神话中的宁芙一样纯
洁美好的小妖精。
正是在最躁热的年纪,最躁热的天气中;对着脑海裏吴小涵那可爱的白色裤
袜,我忍不住无耻地勃起了。
我伸手握住我那骯脏的鸡鸡,终究还是忍不住想撸一发。
大约所谓「破窗效应」就是这样的吧:几年来,我都不忍心幻想着吴小涵来
手淫,可一旦做过一次这种事,开了这个口子,就开始放任自己一次又一次玷污
自己对吴小涵的感情。
摸着自己的下身,我忽然想起前天夜裏在车裏,吴小涵说我的鸡鸡「很大」
——她是认真的吗
我翻下床,找来尺子,量了量自己勃起时的阴茎长度——19。5cm。
印象裏,好像在网上看过,中国男人的平均长度大约是12cm
比平均值高一半还多,似乎是不错了呢;处于男生的本能,我很是满足,甚
至有点骄傲,沾沾自喜:这个优势,是不是能很让女生满足呢
这个想法立刻被我自己否决并鄙夷——吴小涵说得对,我的大鸡鸡是她的,
因此,唯一的宿命便是拿来给她虐,然后,让她阉割。
「阉割」——这两个字如此刺眼地出现在我脑海裏,并让我原本硬着的阳根,
一下子软了下来。
我真的要让吴小涵把我自己这还来不及骄傲、来不及让女生感到满足的雄物
整根地切掉吗——就衹是为了满足吴小涵,让她割下来收藏着
为了满足吴小涵,我就要失去此生获得任何性快感的能力,失去以后结婚生
子的可能性,失去整个正常的人生
所有的理智告诉我,我不能这麽做。
可我又无法反驳吴小涵昨晚的逻辑——如果我真的爱她的话,我留着这根下
流的东西做什麽呢
如果我爱她,我一生一世都便不应该背叛她,和別的女人有肌肤之亲;如果
我爱她,我便不该保留着玷污她的能力;如果我爱她,我就绝不应该像刚才那样,
一边想着她,一边玩弄我这根污秽的东西。
是的,如果我爱她——似乎理所应当地该让她割掉我的阳物。
小涵学姐——我知道妳可能衹是喝了酒以后胡说地要阉了我,我知道妳可能
衹是故意说了想气我或是想测试我。
可是,我慢慢才懂得,妳说的其实无可指摘、无庸置辩、无懈可击——我这
根骯脏下贱的东西,确实不应该存在。
何况——就算这些理由都不存在的话,衹有妳有亲手割下一根阳物的愿望,
我也应该无条件地满足妳,不是吗
我一定要坚定地告诉妳,我愿意——我愿意,衹要妳一句「想」,就让妳亲
手割下我胯间的这根东西。
***
第二天的一大早,魏麒便回来了。
正在穿衣服的我,听到宿捨门被钥匙打开,回头一看,就见到他一瘸一拐地
走进宿捨。
他脖子上的项圈已经取下,但还看得出被项圈磨破的痕迹,他手上的被钉子
钉穿的伤痕也明显还在,除此外,他额头上甚至还多了一处伤。
「这麽早就回来了」我问。
「嗯,她去上班,顺路把我送回来了。」
「脚还很疼吗我看妳走路的姿势怪怪的。」
「別提了。脚底穿刺的地方还在疼,每走一步都疼。每走一步,蛋也都还疼。」
「那……妳要不要去医院再看看呀」
「不了吧。去医院也不能怎麽样啊,伤口总需要时间愈合的。」
魏麒放下东西,脱下他身上那套衣服——那套两周前穿着去的衣服。
衣裤已经有些地方和他的伤口粘连在一起,脱下来时便撕下他的伤疤来,露
出破开的皮肉,甚至,还又渗出滴滴点点的血。
而他牛仔裤的内侧,也有着不少或幹或湿的血迹。
他的身上似乎比前天晚上我离开时还要更加惨不忍睹——背上和腿上又多了
些深红色发紫的鞭痕,有的刚刚结痂,有的地方还破着,伤口的血肉沾粘着从衣
服上带下来的细棉丝。
最惨的是他的内裤——整条内裤接近一半的地方被血浸湿,一层一层红色的
晕染,一块深一块浅,有的紧黏在他的屁股上,有的已经风幹,板结起来。
「怎麽又有那麽多新伤」我问他。
「昨晚她把我吊在天花板上,用鞭子抽的。抽完还又吊了一整夜。吶,妳看
我的手——」
我这才注意,他的手腕上有绳子留下的深深的红色凹痕。
「她太过分了吧。不是说好前天最后一次刑虐妳的吗怎麽又这麽虐妳」
魏麒却回答说:「是我自己求她的。我想在临走前,再玩一次SP而已。」
「天吶。妳怎麽那麽不在乎自己的身体……都已经虐得要叫医生给妳做手术
了,妳还……」
当吴小涵在我的面前时,我总觉得,魏麒被她虐都是活该,都是他自找的、
理所应当的。
可现在,回归了正常生活后的我,见到魏麒的样子,却还是有些本能地心疼,
本能地觉得魏麒有些太傻。
魏麒摇摇头,蹒跚着走到厕所裏去洗了个澡。
对他来说,此刻沒法到床上躺着——那样的话会让床上全部沾满血,伤口和
床被全粘连在一起。
但被吊挂了一整夜的他又实在很困,忍不住想睡觉。
我衹好拿出我的凉席,让他侧躺在凉席上睡着;然后,我才把他留在宿捨裏,
去了实验室。
第1。2章
中午,我发短信给魏麒问要不要帮他带午饭,而他大约是睡着了,并沒有回
復我。
下午,我再次问他要不要晚饭时,他才说,让我随便打份饭带给他就行。
之前很少和他一起吃饭,我也不知道他喜欢什麽,便索性多打了几样菜——
这样,他至少会有一两个爱吃的吧。
我抬着饭进宿捨裏时,魏麒正跪在椅子上看书。
「妳这是跪多了习惯了啊」我问。
「沒啊,屁股上的伤还沒好,沒法坐,衹能跪着了。」
确实,以他屁股的那个惨样,坐在椅子上,伤口又该和内裤粘连到一起了。
「吶,给妳带的晚饭。」我把饭递给他。
魏麒打开饭盒,惊喜地说:「哇,东哥,妳打这麽多菜啊。」
我耸耸肩:「不知道妳喜欢吃啥,衹能这样咯。妳都那麽多天沒吃正常东西
了,多吃点也好恢復下营养。」
他竟然用极其温顺地神情看向我,有些哽咽地说:「东哥……谢谢妳……妳
居然对我……这麽好……」
不知为什麽,我觉得他这句话竟然有点gaygay的,为避免尴尬,我故
作不屑地回答:「妳是被吴小涵虐惯了吧,现在这样就算对妳好啦」
「还是……谢谢。」
「好啦,是吴小涵让我好好照顾妳的。妳要谢就谢她吧。」
魏麒点点头,开动起来,不一会儿,竟然就把一大盒饭菜扫了精光。
他吃完后,我帮他把饭盒拿去洗了,回来时,他竟然对我说:「东哥,我真
的沒想到,妳会对我这麽好,她会让妳对我这麽好。」
「人家吴小涵又不是真是坏人,衹不过为了是满足妳才虐妳的,幹嘛盼着妳
不好。」
「我还以为……我回来后,她真的会让妳也接着虐我,拿我当厕所呢。」
「拿妳当厕所就凭妳,能当得好吗」平时挤兑魏麒成习惯了我的,纯粹
出于开玩笑,才说出这句。
可被羞辱得习惯了的魏麒似乎有点当真,竟然回答:「我……对不起……我
可以努力……」
我瞬间啼笑皆非,衹好解释清:「好啦,我开玩笑的,妳当啥真啊。我又做
不出那种事来。我们还是普通的室友,ok」
魏麒点点头。
可我在自己桌上坐下以后,魏麒又小声地说:「东哥,妳知道吗经过这次,
我是真的觉得自己比妳要……低微。」
「为什麽这麽说」
「我主人她说我的全部加起来,连妳的一根鸡巴都不如的时候,我是真的有
那种感觉。妳知道吗」
「她那衹是有意为了羞辱妳而已啦。」
「不是的……我是真的羡慕妳,甚至有点嫉妒妳。妳別生气,但是我有时真
的想,为什麽我主人她就那麽宠妳。愿意给妳足交,对妳说话那麽温柔。」
「可能……也衹是为了有意羞辱妳吧……」
「不是的,我看得出来,她是真的愿意宠妳。妳知道吗她从来衹准我舔她
的鞋底,连鞋面都不给碰,但一开始我是很乐意接受的——我知道,M就该那样。
可后来,当我知道妳可以亲到她的鞋面,甚至碰到她的脚的时候,我心裏真的特
別特別难过。我自己连想都不敢想她的脚,可妳,却能射在她的脚上……我感觉
就像是自己最喜欢的东西被別人糟蹋了一样。」
听到「糟蹋」这个词,我连忙解释:「魏麒,我不是故意的,我真的也不想
弄脏吴小涵的脚的……」
「其实妳是不是故意也不重要了。我衹是觉得,我在她心裏,真的就连妳的
一点点也比不上。」
可是,我心裏却完全是相反的感受;我说出实话:「怎麽会吴小涵那天亲
口对我说,我沒妳高,沒妳富,沒妳帅,哪都比不上妳;我连想做她的M,她都
看不上……」
魏麒似乎并不惊讶,问我说:「那是妳离开那天晚上她跟妳说的吧」
「嗯。怎麽了」
魏麒听完后安静了几秒,然后说:「好吧……我实话告诉妳吧,我主人全都
跟我说了。」
「说什麽」
「说妳想做她的M啊。但是她说,她真的不想把妳当M,而是想把妳当一个
普通的男生来交往的。」
我一言不发,而魏麒接着讲:「她还跟我说,妳在她卫生间裏睡的那晚,她
有意沒关卫生间的门,甚至还有意把她的内衣内裤都脱在卫生间门口让妳看到,
就是希望妳能像个普通男生那样,爬起来去她床上和她亲热的。衹是妳无动于衷,
让她感到失落了而已。」
我听了有点不敢相信,衹是愣愣地摇头。不可能——女神不可能能接受和我
有任何更亲密的接触的。
吴小涵这样的女神,是万万沒有可能和我——上床不,我都不忍心对吴小
涵用出「上床」这个粗鄙的词。
总之,那晚在车库的事情,都衹是因为吴小涵喝醉了而已,吴小涵是不可能
接受我这样毫无长处的男生去玷污她圣洁的身体的。
我还在恍然中,魏麒接着说:「所以,那晚妳求做她的M的时候,她说那些
话都是有意气妳、刺激妳。她本来期望,她说出那麽伤妳的话,就能够堵死妳做
她的M的唸头。衹是沒想到,妳真的低贱到连那些话都……照单全收。对,吴小
涵当时和我说的时候用的就是『照单全收』这个词。」
「啊真的是这样」虽然猜到过这种可能性,但我始终觉得这可能性也太
低了些。
「对啊。最后她甚至都说要阉了妳,就是为了彻底断绝掉妳做M的唸头。衹
是沒想到,妳连那种条件都答应,她当时直接被给气到了。」
「不……不会是这样吧……」
「不会不会的话我额头上的伤是哪来的」魏麒说着激动起来。
我这才想起,魏麒进门时,我确实留意到他额头上有个新伤疤。
魏麒接着说:「那天妳气到她了,妳走了以后她就直接踢我来发泄,不由分
说直接对着我脑袋一顿踢,妳知道吗」
我低下头喃喃:「对不起……」
魏麒此时完全占据了对话的上风:「我主人本来告诉我说,这些事情沒必要
让妳知道的。但我都为她气不过——毕竟她是我主人,我不想让她为了这些事难
过。所以,我还是觉得应该告诉妳,让妳清楚整个事情后,再仔细想想。」
魏麒这一番话让我怔住良久。
我和他都冷静下来后,我才又弱弱地问她:「所以……她一点也不想让我做
她的M,是吗」
「至少那天的时候是的——衹是昨天晚上,她又跟我说了些有的沒的。」
「什麽」
「她羞辱我的时候说,要是妳实在想做她的M,那她也能接受;还是到时候
就让我去做奴下奴,来伺候妳。不过我想,那可能衹是她为了羞辱我才编的吧。」
我脑子一团乱麻,甚至沒再将对话进行下去,而是径直冲出了寝室,到了宿
捨楼下的田径场上,沿着跑道跑起来。
每当我的心情陷入僵局的时候,我都习惯到学校的操场上跑步,每次我都会
跑上二十来圈、将近一万米的距离,让体力完全耗盡,我也就沒力气瞎想了。
***
跑完步后,我一个人躺倒在体育场草坪的中央。
我还是忍不住想起魏麒之前告诉我的那些话。
吴小涵,难道真的想和我交往
可是,就算吴小涵是真的考虑过和我发展除了主奴以外的別的关系,我也是
难以接受的。
她在我心中是女神,是高高在上,我衹能仰望的神灵——我真的无法想象自
己去亲自玷污和亵渎自己的神灵。
何况,我知道我真的配不上吴小涵。
那些女生可能喜欢的特质,我也什麽都沒有。
我身高不算很高,颜值也衹能算是中等;论情趣的话,我什麽乐器都不会,
球也不会打,沒什麽拿得出手的爱好。
从小到大,我其实也就衹会读书——也是靠着拼命地努力学习,才有幸考上
了吴小涵轻易就考上了的这所大学。
虽说我上大学后的成绩一直不错——可是,那对于女孩子又有什麽吸引力呢
我读的土木工程这种专业,就算成绩再好,毕业以后,大概也很难找到好工
作,更沒法有好的经济条件。
说起经济条件——我自己是个还沒毕业的穷学生,我的家境也衹算得普通。
我什麽也给不了吴小涵——买不起房、买不起车,连吴小涵喜欢去的商场和
餐馆,我都消费不起。
就算吴小涵真的眼瞎了看上了我,她的家人大抵也不可能同意她和我交往。
我自嘲地想:大约,身无长物的我,唯一的「特长」,就是那根比普通人稍
长一些的阴茎吧。
真是令人啼笑皆非。
我终于拿出手机,翻开和吴小涵的短信对话,在输入框裏敲下一排字:「小
涵学姐,我知道我可能让妳很失望。但是,我仔细想过,我还是衹适合做妳的M。
我真的愿意付出一切条件,来交换这个机会。」
犹豫了半天,似乎也沒有什麽可以再说的了——短信的篇幅,也容不下长篇
大论;像我这样嘴笨的人,说得越多,衹会错得越多。
我准备就这麽发送出去;可我手指放在发送键的上方,却怎麽也按不下去。
我不知道我在怕什麽。
是怕自己的这番话可能让吴小涵失望、难过还是怕吴小涵拒绝我又或者
是怕吴小涵真的再也不理我
似乎都有。
我把手机甩朝一边,长嘆一口气,躺倒在草坪上,仰望着一颗星星也看不见
的浑浊夜空。
就像是此刻我的心情——看不到方向,看不到亮光,看不到心裏牵挂着的远
方。
第1。3章
我回到宿捨时,已经很晚了。
魏麒还躺在凉席上——他见我一脸丧样回到宿捨,似乎猜到一点我的心思,
问我:「妳还是想做她的M」
「嗯。」我老老实实承认。
「其实我能理解妳。毕竟我也算是她的M。我知道,做她的M是一件很幸福
的事情。而且,做她的M,比起真正跟她交往要轻松得多,沒有那麽多的重担。」
「谢谢妳能理解。」
他接着说:「其实我的理智也知道,妳跟吴小涵不是一个世界的人,妳们要
平等地在一起的话,真的很难长久。衹是,理智归理智,她是我的主人,我不敢
随意地去质疑她的感情。」
「是呀,」听到魏麒这麽坦诚,我也一股脑说出了自己心裏的想法:「我和
她平等地交往,肯定长久不了的。毕竟,德不配位,必有馀殃。而且那样的话,
恐怕还会浪费她的青春,给她留下伤痛的吧。我沒有勇气去承担这样的风险、这
样的罪责。」
「东哥,我懂妳,」魏麒摆出一脸正经的神情,说道:「妳永远都是一如既
往地怂逼。」
「去妳妈的。」
我知道,我不可能配得上吴小涵;所以,如果不是因为发现吴小涵是个S的
话,我可能确实不会再妄图和她有任何交集。
毕竟,如果对自己倾慕的女神莫名其妙来一句「我想舔妳的鞋底」,衹会被
当作一个恶心的变态,从此远远躲开。
可是,我现在已经知道,吴小涵是一个S——还并不衹是「有一点S」,而
是玩得如此之深、投入如此之多的一个彻彻底底的抖S。
这其实是一件多麽幸运的事情——因为,这就使得我有了机会,可以以M的
身份陪在她的身边。
既然她都愿意让別人舔舐她的鞋底,那麽,我为什麽不争取这个机会呢
我又拿出手机,打开短信页面,看着自己拟好的草稿,开口问魏麒:「我写
了条短信想发给吴小涵,可是我不敢发,怎麽办」
二十四岁的我,竟然还问着这种情窦初开的初中生才会问的问题。
魏麒此刻终于像个男人了,给我鼓气说:「別他妈怂了。她对妳有好感,妳
发什麽内容,她都不会讨厌妳的,赶快发吧。妳不发就把手机拿给我,我帮妳发。」
他的鼓励还是给了我些勇气——我深吸了口气,手指有点颤抖地按下了发送
键,发出了之前在操场上拟好的那条短信。
手机上闪过「已发送」三个字后,我竟然一下子轻松了许多——我终于算是
迈出了一步。
「都什麽年代了,妳们还发短信,也真是有意思。都不加个微信啥的吗」
魏麒语气裏略带嘲笑。
「我可不敢主动找她要微信号,那样显得太像那种妄图和她交往的搭讪男啦。
手机号我也不敢要的,衹是前些天她让我早上到她门外打电话叫她起床,所以我
才有的她的号码。」
「就妳这怂逼样,还成天说我沒救了,我看妳他妈才是真沒救了。」魏麒撂
下这一句,翻了个身准备睡觉。
我爬到床上,忐忑不安地等待吴小涵回復我的短信。
我就这麽一直盯着手机的屏幕看,等了许久,也沒有等到任何回应。
「大约是吴小涵已经睡了吧」,我衹好这麽安慰自己,并关灯睡觉。
可躺在床上,我却怎麽也睡不着,每隔几分钟,都从枕头边拿过手机,生怕
自己错过吴小涵的短信。
每一次,手机上都并沒有任何信息;我辗转反侧一夜,也沒有等到半个字的
回復。
***
周三的早晨被鬧钟唤醒后,我立刻拿过手机赶紧检查短信——可依然沒有半
点消息。
于是,我衹好按部就班地起床、去实验室。
前一天晚上沒能睡好的结果,便是一整天的困倦。
在实验室裏,我头昏脑胀,还每隔一两分钟就看向自己的手机,依然随时害
怕自己错过吴小涵的短信。
可直到晚上,我也沒收到任何回復。
我是不是该发一条短信请求她回復我呢
不行,那样太多馀,反而会显得很缠人,让她对我好感盡失。
也许,她衹是也想考虑几天吧,我应该给她这个空间。
晚上,魏麒问起我:「吴小涵还是沒有回妳短信吗」
「沒有。」
「妳到底发沒发给她啊」
「当然发了啊。我拿给妳看。」
我把手机递给给魏麒看;魏麒看完,衹是低头沈吟:「妳说的也沒啥问题啦,
可能她是真的下不了决心吧,或者就是真的不想理妳。我也不知道啦。」
于是,我便耐着性子继续等待着。
***
周三、周四、周五、最六。四天过去了,吴小涵依然沒有回復我。
魏麒已经能穿上衣服,不再需要我给他带饭了——虽然脚底和胯间的疼痛让
他依然不愿走去食堂,但他至少可以走到宿捨楼下去取外卖了。
他头上的淤肿渐渐淡去,手掌虎口钉子穿过的痕迹已经几乎看不出来了,衹
剩手心那处疤痕还在,但也应该沒几天就会消失。
唯独他身上的鞭伤还很明显,在两三个月裏,恐怕还得穿着长袖长裤,以免
让人见到。
但穿长袖长裤也沒什麽不正常的——魏麒已经能完全正常地生活了。
难道,一切真的就这麽结束了
之前在吴小涵家的一切,都衹是黄粱大梦一场
我不愿接受。
每天,我都忍不住从手机裏翻出那个周日在山顶给吴小涵拍的照片。
照片裏,高高瘦瘦的她,打扮得那麽朴素近人——白色的tee被汗水浸湿,
浅蓝色的牛仔裤看起来有一点点旧,脚上那双登山靴也沾了些泥。
照片裏的她看上去充满了青春的气息——她的头发随风飘动;她那纯真而温
暖的微笑裏透着登上山顶的喜悦。
大约,任何人看到这张照片,都衹会觉得这是一个很普通的女孩子,沒有任
何异于常人之处——甚至神情间缺少着所谓「女神气质」。
她沒有很多男生所喜欢的大胸——她的胸部大约衹是介于Acup和Bcu
p之间的大小;可这却让她显得更加清纯、更加可爱,让人有着说不出的爱怜。
她沒有很多男生所喜欢的及腰长发——纵使她的头发比大学时的齐肩短发略
长了一点,也才刚刚到胸口的高度;但她的头发那麽柔滑而有光泽,在风中映射
着阳光的颜色,像是从童话裏走出来的一样。
在我的眼裏,她是那样地发着光呀。在我的脑海裏,已经想象不出还能有什
麽人比那天山顶上站着的这个女生更加配得上「女神」这个词。
可惜,我衹有寥寥二十七张照片可以来回翻看,我衹能沈湎在这二十七张照
片裏,幻想着吴小涵还能出现在我面前,风还能再一次穿过她的头发、带着她的
气息,吹到我的脸庞上;幻想着我还能一直跟在她的身后,一直欣赏着她夕阳下
的背影;幻想着我还能在伸出手托住她的鞋底,在短暂的几秒钟内捧起整个世界。
何其可悲。
***
对于吴小涵回我短信,我已经失去了希望;我几乎接受了她不想再理我这个
事实。
就像是我今年真的沒有见过她一样。
魏麒说,我整个人都已经彻底「神经质」了。
在周六的夜裏,我做了一个梦。
梦裏,整个校园空空荡荡,看不到半个人影;阳光安静地投下斑驳的树影,
连半点风的声音都沒有。
我站在校园裏,看到吴小涵从楼裏出来,穿着白色的连衣裙、深蓝色的帆布
鞋,左臂夹着一本书,在校园裏一个人走着,似乎是要去校园的另一端。
她沒有看见我。
我便不近不远地跟在她的身后,安静地欣赏着她的背影,并再一次地妄图时
间静止下来。
我一直在她身后走着,她却一直沒有发现我的存在;可不知为什麽,她开始
越走越快。
我也加快脚步试图追上她,可却渐渐赶不上她的步伐,被她越抛越远。
终于,她在一个教学楼的转角处转出了我的视缐。
我赶忙跑步追上,转过转角,却看不到她的踪影。
整个梦境裏,就又衹剩下我一个人,孤零零地站在校园裏。
我从梦中醒来,感到无比难受。
想哭,却又哭不出来;想打电话给吴小涵倾诉思唸,却发现自己连再发一条
短信的勇气都沒有,更別说打电话了。
难道,真的要像梦境裏昭示的那样,好不容易寻回吴小涵,却毫无办法,衹
能看着她再次离开,追都追不上
那一夜,我再也沒睡着。
我下定决心,不能就这麽放着机会熘走,必须再做点什麽来争取。
***
早晨,魏麒刚刚起床,我便问他:「吴小涵好像和我讲过,她第一次和妳见
面之前,先发信息给妳布置了几个任务,作为对妳的考验,让妳做了以后发视频
给她。是这样吗」
魏麒还睡眼惺忪,有点懵逼:「是啊。怎麽了」
我继续:「她好像跟我说过,所有的M她都会先布置这几个任务,做完任务
后再见面。」
「嗯啊,她是这麽跟我说的。怎麽了嘛」
「妳还记得那几个任务是什麽吗告诉我。」
魏麒一脸狐疑:「东哥,妳发什麽疯啊……妳该不会是想自己做一遍吧」
我坚定地回答:「我当然要自己做一遍!我必须向吴小涵证明我做她的M的
决心和能力。」
「妳他妈脑子坏了吧」魏麒以关爱智障的眼神看着我:「她那是为了避免
遇到坏人,比如骗炮的什麽的,才布置那几个任务作为筛选。妳跟她那麽熟,妳
做了幹什麽就沒听说过有研究生还去考中考的。」
「不管了,妳先告诉我吧。」我很坚决。
魏麒于是拿出手机,在微信的聊天记录裏找出了吴小涵当时发给他的任务列
表,转发给我。